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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双料大师”黄永平:陶瓷就是我的中国


来源:凤凰国学

对醴陵黄永平来说,2016注定会成为他艺术人生的重要刻度。这一年,继被评为“中国陶瓷艺术大师”之后,他又荣获“中国工美行业艺术大师”称号。“陶瓷无言,却是中国的发音。因此,我的艺术很中国。”1978年高考,他的考分远超本科录取线,但体检报告鬼使神差,让他与大学失之交臂。

而今,在瓷艺堂,我们看到黄永平收集到的不同时期的陶瓷精品。釉上彩,釉下彩,单彩,五彩,碗碟,花瓶,茶具……它们都静静地立在干净的灯光里,像一朵一朵开放的瓷史。

在黄永平眼里,这,都是醴陵的文脉。说到醴陵瓷史,有一个人物永远屹立在黄永平的心中。他就是二十世纪初的熊希龄。当年,熊从日本回国后,深感明治维新后的日本,其“瓷产精美”已远甚中国。

黄永平说,在那个实业救国的时代,熊希龄一方面求得湖南巡抚端方的支持,另一方面又联合醴陵乡绅文俊铎,终于在城北姜湾创办了“湖南瓷业学堂”。除当地师资外,特聘日本技师安田乙吉、大凡理吉等教员。其时,瓷业学堂还专设有图书室、标本室,以购买新式瓷器供学生模仿参考。此后,熊希龄又在学堂附近创建湖南瓷业公司,引进国外先进制瓷设备。

仅短短几年间的苦心孤诣和锐意革新,醴陵终于研制出五种高温釉下彩料,并独创“三烧制”醴陵釉下彩烧制工艺,其釉下五彩瓷很快就走向了世界。在1915年的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上一举获得金奖,被誉为“东方陶瓷艺术的高峰”。

醴陵瓷史的这一段历史荣光,一直让黄永平很激动。在这里,他看见了科学的力量,看见瓷业的现代追求,也看见文化的开放、悦纳和创新。无论走了多远,黄永平永远怀想着当年瓷业学堂里那些笃定而沉潜的目光。他总觉得,自己肩上有一份文化的责任。

《民族团结如一家》小茶壶(56件之8)

随着瓷艺作品的影响越来越大,黄永平开始从作坊走向书斋,从生产走向课堂,从工艺走向学问。他明白,今日之陶瓷工艺,远未成为产业,亦远未成为显学。陶瓷作为与中国有着同一个英文发音的民族工艺,若有一项工艺的失传,就等于是一代人的失职。一种无可逃脱的责任,驱使着黄永平从陶瓷之史的追溯走向了陶瓷之学的构建。

釉下绿彩《四君子》 高:50cm

2009年,黄永平来到清华园,成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访问学者。他的陶瓷艺术世界里,不再只有朴素率真的民间气息,更有那大气稳健的学术理性。

在清华的日子,黄永平不断沉思自己的陶瓷工艺,梳理那些值得传承的文化精华,他将自己的“朋友圈”敞向了陶瓷学术。

这一年,他的个人专著《中华文脉•中国陶瓷艺术-釉下五彩瓷》形成初稿,尔后由黑龙江美术出版社出版;第二年,湖南美术出版社则出版了他的另一著述:《五彩流韵—黄永平陶瓷艺术》。《中华文脉•中国陶瓷艺术-釉下五彩瓷》的出版,得益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导郑宁先生。其时,他正在组织编写一套《中华文脉—中国陶瓷艺术》丛书。正在清华访学的黄永平,因为他对于釉下五彩的精通,他的治学态度与精神,给郑先生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得出,黄永平的所有著述,都围绕“釉下五彩瓷”展开。很专注,很小众。但是,谁能说,这些成果不是在为中国醴陵的瓷艺“立言”?

若干年后,当人们提及“釉下五彩”的实践与理论,谁能绕开这些学术存在?每每怀着这种念想的时候,就会从那些精美的图片与平实的文字里读到那“为往圣继绝学”的情怀。

是的,这“绝学”不是思想与学术,而是太多的中国工艺,太多的中国传统。它们,在渐行渐远的时光路上,正在回望着我们,期待着我们去传承,去发扬,去光大。

在今天这样的时代,或许人们并不会太过在意一种“大师”的称号。然而,我们相信:黄永平以自己的“釉下五彩”,以他那些被珍藏的作品,终将赢得时间的致敬。

因为,陶瓷,就是他的中国。

原标题:陶瓷就是我的中国——记中国陶瓷艺术大师黄永平先生

*本文作者黄耀红,湖南教育报刊集团编审,教育学博士。凤凰国学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出处。

[责任编辑:柳理 PN030]

责任编辑:柳理 PN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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