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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女儿妆 献给爱美的女子(组图)


来源:凤凰读书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有之。现代美女们,风姿百态,古代的女子,也在历史书页中翩翩不肯罢休。今天特别选择了孟晖对古代女子装饰的研究,涉及口脂、黛眉、花钿和发髻。瞧瞧古代女子的妆容,她们对美的追求,别有意趣,往往能引起一些共鸣,更留下一番绮丽的想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古有之。

现代美女们,风姿百态,古代的女子,也在历史书页中翩翩不肯罢休。今天特别选择了孟晖对古代女子装饰的研究,涉及口脂、黛眉、花钿和发髻。

瞧瞧古代女子的妆容,她们对美的追求,别有意趣,往往能引起一些共鸣,更留下一番绮丽的想象。

献给爱美的女子,和爱美女子的男子,你们让美丽流传。

山枕上,私语口脂香

词:顾夐《甘州子》 图:西汉马王堆出土九子漆奁

口脂

唇上的一抹彩色,可娇艳妩媚,可优雅温柔。现代女子一提起来,香奈儿、迪奥、圣罗兰......往往如数家珍,而这根敏感的神经,恐怕流传已久。

明清时代,女性涂嘴唇的时候,都使用胭脂。这时期胭脂的做法,大略如明人宋应星《天工开物》“彰施”“燕脂”所言:

“燕脂古造法以紫矿染绵者为上,红花汁及山榴花汁者次之。近济宁路但取染残红花滓为之,值甚贱。”

不管用什么样的原料,大概的做法,都是把原料浸、榨出红色汁液,再以丝绵薄片浸到其中,然后将染红的丝绵晒干。

用的时候,小手指把温水蘸一蘸洒在胭脂上,使胭脂化开,就可以涂手涂脸了,但涂唇是不行的。涂唇是把丝绵胭脂卷成细卷,用细卷向嘴唇上转,或是用玉搔头(簪子名)在丝绵胭脂上一转,再点唇。(《宫女谈往录》)

《红楼梦》中,怡红院使用的胭脂要讲究的多,“也不是成张的,却是一个小小的白玉盒子,里面盛着一盒,如玫瑰膏子一样”。据贾宝玉介绍,这是用经过淘澄的胭脂汁,配上芳香的花露,“蒸叠”成的。其使用方法是

只用细簪子挑一点儿抹在手心里,用一点水化开,抹在唇上,手心里剩的就够打颊腮了。

在《花间集》的时代,女人的口红很是不同,更接近今天唇膏的形式,叫做“口脂”。北朝贾思勰《齐民要术》里有“合面脂法”:

用牛髓。(牛髓少者,用牛脂和之。若无髓,空用脂亦得也。)温酒浸丁香、藿香二种。(浸法如煎泽方。)煎法一同合泽,亦著青蒿以发色。绵滤,著瓷、漆盏中令凝。若作唇脂者,以熟朱和之,青油裹之。

不知是否受游牧民族生活习惯的影响,北朝的“唇脂”与擦脸油“面脂”一样,是用牛髓或牛脂制作,因此是油脂状的。到了唐代,口脂的基本原料变成了蜡。

此外,那个年代的口脂,带着奇异的香气。北朝时代,口脂中要加丁香、藿香二味香料;到了唐朝,则时兴甲煎口脂。甲煎是一种人工制作的复合香料,是当时制作高档口脂相当复杂的工艺,而且动用了甘松香、艾纳香、苜蓿香、茅香、藿香、零陵香、上色沉香、雀头香、苏合香、白胶香、白檀香、丁香、麝香、甲香十四种不同的香料,其中大多数属于昂贵的进口香料。这使得口脂散发的香气特别让人着迷,我们可以从韦庄的《江城子》中窥见:

“恩重娇多情易伤,漏更长,解鸳鸯。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缓揭绣衾抽皓腕,移凤枕,枕潘郎。”

需要注意的是,口脂并不仅仅限于女人专用,唐宋时,男士也把口脂当作必要的保养、美容用品。每年腊日这一天,唐朝皇帝都要向一些重要大臣赏赐应节礼物,其中不可或缺的内容之一,就是面脂和口脂。杜甫《腊日》诗即云:“口脂面药随恩泽,翠管银罂下九霄。”从唐朝皇帝总是在腊日这一天赏赐口脂、面脂的做法来看,当时的观念中,显然是把口脂当作一种冬天的护唇用品,特别是如韩诩谢表中所提到的,皇帝也会把口脂赏赐给军人,这样做的目的不会是为了美容,而是让将士们冬天防护嘴唇皴裂。

“独倚玉阑无语、点檀唇。”在七夕的夜晚,立在楼栏前,用手舀一点口脂,向嘴唇上补妆。宋人佚名《乞丐图》局部

嫩红双脸似花明,两条眉黛远山横。

词:顾夐《遐方怨》图:周昉《簪花仕女图》

黛眉

 

曾经有人发问:“如果出门只能化妆三样,你会选什么?”高票的答案之一便是:眉毛。不知道古代的美人儿若是参与,会不会也投它一票。不过看起来,古代的眉型似乎复杂多了呢。

《全唐诗》中一首赵鸾鸾的《柳眉》,道出了眉毛的重要性:

弯弯柳叶愁边戏,湛湛菱花照处频。妩媚不烦螺子黛,春山画出自精神。

一双画得很有形、黛色清湛的眉毛,让整个面庞都显得有“精神”,生动鲜明,富有活力。

那么,古代的美女们画的眉毛是什么样的呢?

极其幸运的,我们有《簪花仕女图》。这一卷绘画珍品原本传为中唐画家周昉的作品,但是近年经学者们研究,确定其为晚唐五代时期之作。实际上,《簪花仕女图》等于是晚唐五代女性服饰的一幅“招贴画”,把当时种种的流行时尚都细致入微地展示了出来。很惹人注意的一点是,在这“招贴画”上,几位女性的眉毛形状彼此绝不雷同。当然,这一双双画眉之间也有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形状非常夸张和奇怪,可以说与天然眉毛的“原型”没什么关系。

仔细看,会感到女人的脸型有点怪,比例不大正常;眉与眼的距离太远,额头的比例太大,双眼几乎位于整个脸庞的中部。对此,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画中反映了晚唐兴起的一种怪风气:开额。《新唐书·车服志》中记载,唐文宗即位后,曾经下诏,“禁高髻、险妆、去眉、开额”。结合《簪花仕女图》,我们才能推理出“开额”的含义:把额前的头发剃掉,让发际线上移,使得额头部分变大。同样的情形,也出现在了王处直墓壁画、浮雕中的众女伎、侍女的面部。

唐诗中,也提供了很多奇特的眉样。比如桂叶眉:“桂叶双眉久不描”(江妃《谢赐珍珠》),还有八字眉:“双眉画作八字低”(白居易《时世妆》)。此外,愁眉大约与啼眉一样,都是八字眉的别称:“丛鬓愁眉时势新”(权德舆《杂兴》),还有连心眉,当时叫做“连娟眉”:“连娟细扫眉”(温庭筠《南歌子》);有长眉:“长眉画了绣帘开”(李商隐《蝶》);有短眉:“莫画长眉画短眉”(元镇《有所教》);有阔眉:“轻鬓丛梳阔扫眉”(张籍倡女词》);有细眉:“眉细恨分明”(李商隐《无题》)。眉色可以深而浓:“添眉桂叶浓”(李贺《恼公》),也可以浅而轻:“眉黛拂能轻”(孟浩然《美人分香》)、“深画眉,浅画眉。蝉鬓鬅鬙云满衣,阳台行雨回”(白居易《长相思》)。

黛是“黱”的俗字,是“画眉墨”。但是,画眉墨具体又是什么?研究墨史的学者曾经有一种流行的看法:晋以前,书写的墨一度是石墨。女士们可能就曾用天然石墨来画眉,而且把这种石墨称为“画眉石”。

在广西贵县罗泊湾一号汉墓中,发现有一包“黛黑”实物,可惜出土时保存状况不好,无法做更进一步的研究。再如《新疆鄯善三个桥墓葬发掘简报》(《文物》2002年6期,51页)中称,墓中出土一枚“眉石”,遗憾的是没有更详细的介绍。另外,研究者还从汉晋墓出土文物中,析别出了“黛砚”,在广州汉墓中,还发现了画眉笔的笔杆。一般都认为,黛的使用方式,是如磨墨一般,先把黛在砚板上用水研开,然后,再用笔蘸黛汁画眉。

随后,人们发明了人工造石黛法,使用了借南方贸易而来的异国新型红色染料——苏方木。但是,西域青黛的到来,彻底改变了女性画眉材料。

很诗意地,画眉史上这次的大变化,通过吴绛仙的故事折射出来:

由是殿脚女争效为长蛾眉,司宫吏日给螺子黛五斛,号为蛾绿。螺子黛出波斯国,每颗值十金,后征赋不足,杂以铜黛给之。独绛仙得赐螺黛不绝。

故事显示,在隋代,最高档的画眉品,是从波斯不远万里迢迢而来的“螺子黛”,一颗就价值“十金”,昂贵得惊人。美国汉学家谢弗依据“螺子黛”一名猜测,这一物品可能是从骨螺贝中提取的“提尔紫红”,此推测有道理否,还有待方家之见。(《唐代的外来文明》,[美]谢弗著,460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实际上,重要的是这一故事折射了一个史实:在隋代前后,从西域传来的青黑色颜料,代替古老的“石黛”,成为最时髦的画眉用品。

另一个疑问是,参考历代文献,青黛总是一种青色染料,如何画得出黑色的眉?有诗云:

眉黛夺将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唐人万楚《五日观妓》)

直接把眉黛的颜色与萱草的天然碧绿相比,让人感到困惑。这样的比喻,是否与青黛有关?也有可能,青黛在调成浓汁的时候,效果便呈黑色吧。

再后来,唐人徐凝有《宫中曲》云:

身轻入宠尽恩私,腰细偏能舞柘枝。一日新妆抛旧样,六宫争画黑烟眉。

描写了似乎一夜之间忽然兴起的新样化妆,让后宫中人人传染,大家都争着画“黑烟眉”。它表现了大概发生在元和年间的一种变化:墨代替青黛。女性改用墨画眉,除了时尚流变不定的因素之外,制墨法完善,物美价廉的好墨供应充足,应该也是重要的原因。

《清异录》中介绍用墨画眉的方法,是“以善墨火煨染指”,似乎当时是把墨汁直接染到指尖上,用指尖点画乌眉,与后世用眉笔蘸墨而画的做法不同。

到了宋代,女性有专门的画眉用品,叫“画眉七香丸”。“七香丸”这类画眉墨掺有龙脑、麝香等等珍贵香料,不仅墨色鲜明,而且微带香气。据周邦彦说,印在衣襟上的眉痕会香味隐隐,随着时间流逝,这香气才一点点灭掉。

画眉七香丸一类的画眉墨,在化妆的时候,要先用水研成墨汁,再用手指或特制的画眉笔蘸墨,在额上画出眉形。因为墨汁带着水分,画上眉头之后,不容易立刻变干,这时候如果碰到什么地方,就会把墨汁印上去。由此,五代、宋词中出现了一种很肉麻的描写:

瑟瑟罗裙金缕腰,黛眉偎破未重描。(和凝《杨柳枝》)

墨画的眉形容易留下染痕的特点,让妓女们又多发明了一种向倾心人表达感情的手段:

解寄缭绫小字封,探花筵上映春丛。黛眉印在微微绿,檀口消来薄薄红。(《余作探使,以缭绫手帛子寄贺,因而有诗》)

韩偓高中进士,被推为探花,在进士宴上,相好的妓女派人送来了独特的贺礼:一方手帕上,印着她淡淡的眉痕,以及薄薄的唇印。

翠钿贴靥轻如笑,玉凤雕钗袅欲飞。

词:花蕊夫人《宫词》图:敦煌第61窟

花钿

除了腮红,古人还想出了在面颊、发髻上贴小花片的装饰方法。小鸟倚靠在两颊处,想想也可爱。

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有很长一段时期,女性们流行用各种各样的小花片,来贴在脸庞上、鬓发上,这些小花片,就被叫做“花钿”,或者“花子”、“面花儿”等名目。想当年,花木兰从沙场上九死一生地归来,她要恢复女儿身了,其中所必需的手续之一,就是“对镜帖花黄”。

至少从南北朝时代起,用一片片小花片来装饰自己的面容,就已经是女性中最普遍的化妆术了。只不过,在花木兰的年代,普遍的是黄色的“花黄”,而到了花蕊夫人的时期,绿色的“翠钿”变得最为时髦。原来是“我见他宜嗔宜喜春风面,偏宜贴翠花钿”(王实甫《西厢记》第一本第一折),这“翠钿”不是簪钗,不是绫绢假花,而是花钿的一种,是用来贴饰在脸上的。发髻上玉雕的钗头凤其势如飞,嘴唇边笑涡儿所在的地方贴一对绿色的花钿,做出人工的笑靥,就是那个时代的时髦美人的标准照。

在当时最时兴的花钿样式中,能够与翠钿一争高下的,是金箔做的金钿,因为金钿薄如蝉翼,也被呼作“金蝉”,词人张泌就曾经偶然在市井上撞见一位不知名的风尘女,脸上是“蕊黄香画贴金蝉”,让词人一时深深为之打动。用金钿做成的人工假靥,就叫“金靥”,孙光宪在《浣溪沙》词中描写了一处落花绕阶、画帘垂地的黄昏的闺阁,一切都是无情无绪的,薰笼中是残香,人也是残妆:“腻粉半粘金靥子,残香犹暖绣薰笼。”金靥子只是半粘在女性脸颊的香粉上,显然随时都可能掉落,但这位女主人公也懒得去收拾,因为“蕙心无处与人同”,她正忙于自己的寂寞呢。

女性生活中独有的场景,正是借助了男人的目光,被细腻地描状了下来。女性在准备贴金钿之前,用舌头把它润湿的特写镜头:“舌头轻点贴金钿”(赵光远《咏手》之二)。何以要用舌头去舔金钿呢?原来,安贴花钿,是利用一种特殊的“呵胶”,“呵胶出辽中,可以羽箭,又宜妇人贴花钿,呵嘘随融,故谓之‘呵胶’”(宋叶廷珪《海录碎事•百工医技》)。这种呵胶,只要对着它呵嘘一会热气,就能变得软粘,所以“宜妇人贴花钿”。显然的,花钿就像今天的邮票一样,在背面涂有呵胶,平时是干的,当女性需要的时候,也像今天使用邮票一样,用舌头去舔润一会,让呵胶遇热变软,然后就可以贴用了。毛熙震《酒泉子》甚至细腻地描绘了这样一个细节,清晨打开镜匣梳妆,“晓花微敛轻呵展”,也许是因为受冷,也许是因为空气干燥,总之花钿在早晨微微有些卷敛,于是不得不对着它连连呵气,把它弄平。

到了晚唐五代,女人脸上的花钿越来越多,样式也越来越奇特,于是,原本是模仿天然笑涡儿的“圆靥”,也被做出了小鸟之类的造型,敦煌第61窟中五代女供养人的面庞上就是这样的一派风光。

但是这样的薄薄花钿,也免无声掉落,随风飘坠,遭到捐弃遗忘的命运。因此,韦庄用“西子去时遗笑靥”来形容落花,并不是出于凭空而来的灵感,而是得自于现实的真实。如果生活在唐代,就真的会看到,一位女性已经离去,不知归向哪里,却在身后遗落下了她的笑靥,遗落下了关于她的笑容的暗示,或者说,遗落下了微笑的蝉蜕。

“斗草深宫玉槛前,春蒲如箭荇如钱。不知红药阑干曲,日暮何人落翠钿”

红丝绳儿扎着,一窝丝攒上,戴着银丝髻。

文:《金瓶梅》图:《明宪宗元宵行乐图》

鬉髻

 

 

长长的乌黑的头发,寄居在头顶的神灵,我还是愿意让你随风飘扬啊

许多古代仕女画,还有诗文中的描写,给我们造成这样的印象,以为古代的女性都是把一头长长的青丝盘来绕去,做出许多形状奇妙惊人的发髻来,什么灵蛇髻,坠马髻,惊鹄髻,犹如乌云出岫,其势巍巍,高耸在女人的头顶上。其实,在很多时代,女性们并不总是这样处理头发的,至少在明代的大部分时间里,女性不是如此。明代女性最通行的做法,是用髻、云髻或冠,把头发的主要部分,即发髻部分,包罩起来。出了嫁的妇女一般都要戴髻,它是女性已婚身份的标志。未婚女子就不能戴髻,要戴一种叫“云髻”的头饰,如《金瓶梅》中的春梅在只是通房丫鬟的时候,就戴银丝云髻儿(二十九回)、翠花云髻儿(七十八回),其他三个通房大丫鬟也都戴同样的云髻(四十一回、四十二回)。

不同材料做的髻,则暗示着不同的社会内容。家境一般的女性只能戴用头发编的髻,有钱人家的妇女,则戴银丝编的髻,也有金丝髻。到了重要喜庆场合,这金、银丝髻上要插满成套的首饰,即“头面”,头面的名目、位置、安插方式,孙机先生的文章中解释得极详。

银丝鬏髻(江苏无锡明曹氏墓出土)金丝鬏髻(江苏义乌明金氏墓出土)

比髻更高一级的是各种“冠”,这是官宦人家的正室夫人才能享受的特权。所以,“戴珠冠”在当时就成了做诰命夫人的代名词。

女人可以为之闹出人命来的这些重要头饰,在今天人的眼里可很难谈上美感。冠一般呈扁矮的椭圆形状,而髻的基本形状则是圆锥体。女性要把这种小帽子似的东西扣在发髻上,而冠、髻内的空间都是很有限的,所以发髻当然就不可能再做成什么奇特恣肆的形式,只能用最简单的方法盘在一起。

《金瓶梅》第二十八回就写,陈经济看见潘金莲临镜梳头,“红丝绳儿扎着,一窝丝攒上,戴着银丝髻”,说得很清楚,是把头发做个最简单的“攒(攥)儿”,扣在髻下。第五十三回中,写李瓶儿把头发“仓忙的扭一挽儿,胡乱磕上髻”,展示了完全相同的盘发方式。定陵出土报告记录,万历的孝靖皇后的发式是“理顺后盘绕一周,余发掩于髻下,髻上又插金玉簪钗”,显然正是采用了这种“一窝丝攒”,而孝端皇后是“头发用带扎后盘于脑部稍后,横插金簪”,连扎头发的方式都与潘金莲的办法相同。两位皇后都戴着“黑纱尖棕帽”,即髻,作为实例,展示了明代女性处理头发和髻关系的方法。

所以,绘画或诗文中的那些奇妙髻样,一般来说,在明代女性头上是看不到的,她们的头顶或扣着一顶扁沓沓的冠,或戳着一顶尖耸的髻。潘金莲一生也没有过戴冠的风光,她人生的顶点,只达到了戴银丝髻这个段位。从出土实物和明代写实艺术品上看,明代的髻多半是下圆上尖,有点像窝头的形状,看来潘金莲就是把这么个窝头形状的玩意儿成天罩在头顶上,而据兰陵笑笑生看来,戴上银丝髻的潘金莲,“打扮的就是个活观音”,真是美极了,迷人极了。

明代女性的造型基本呈“金字塔形”。这是因为她们下面的裙子一般都追求宽松,有时还穿下摆宽大的喇叭型裙,上衣的衣摆、袖管也是喇叭形,这就使得人的外形在裙底部位最宽,越往上越向内收缩,而金字塔的顶尖,就收在髻的尖头上。《明宪宗元宵行乐图》中的宫妃形象,就是这种金字塔式造型的最好展示,初看这幅画卷的人,大概难免会感到又意外又失望,所谓宫廷中的妃嫔,原来竟是这样衣着拘谨,一身“拙趣”,毫无风雅可言。

资料整理自《潘金莲的发型》孟晖/ 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5

[责任编辑:丁梦钰 PN031]

责任编辑:丁梦钰 PN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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