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人于立生的“度书三问”｜文度记

编者按：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文度记”设计了一个文度问卷——“度书三问”，分别是：1、过去之书：就您的阅读史来看，最想分享（推荐）什么书？为什么？2、现在之书：您正在读什么书？3、未来之书：您目前最期待读什么书？我们邀请了上百位读书人参与，他们的日常身份可能是出版人、评论人、公益人、法律人、出家人，或是教授、学者，此刻，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读书人。往来无闲事，谈笑书与文。

推荐人：于立生（评论人）

1、【过去之书】《读书的艺术》

书名：《读书的艺术》语堂文选 林太乙 编 时代文艺出版社

理由：此书就在手边，家中装修、租住在外时的“伴手书”。

大概还是上世纪90年代，读初中时，某次在城里闲逛，购入林语堂文选一套四册，其女儿林太乙主编：《谈情说性》、《读书的艺术》、《论幽默》、《清算月亮》，十分喜欢。只可惜，2000年到南京升学，之后又逃学，兜兜转转中，都散失掉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手边这册，是去年于旧书网上复购得。

林语堂的本业，是语言文字学的研究，得胡适资助留美，本是有望成为又一赵元任的；偏以新文学的创作名世。其散文写作，信手挥洒，标举性灵，偏爱闲适，提倡幽默，在革命压倒启蒙、革命文学大行其道的年代，虽稍显边缘，而又“恰似一股清流”。其实，在任何年代，观照小我，热爱生活，都没啥对或不对的，纯属个人选择、自由。宏大叙事，也并不应压倒一切。

不过，话说回来，幽默与讽刺，往往联在一起，如一母同胞一般。而林语堂的幽默、讽刺文字，讥议时事，臧否政要，嬉笑怒骂——如讽张宗昌，讽蒋介石，讽戴季陶，讽吴稚晖，论其尺度，相比今日时评文字，还是大了许多，简直不可以道里计。

于碎片化的时间中，读不成系统的散文单篇文字，恰相匹配。而能享此待遇的现代作家作品，多乎哉？不多矣。屈指可数，亦唯林语堂、梁实秋、梁遇春数人的而已。

2、【现在之书】《新卖桔者言》（张五常）

书名：《新卖桔者言》张五常 著 中信出版社 2019年10月

理由：在一个市场经济的时代，全然不懂经济，大抵是与世不合，格格不入的；而经济学乃至经济常识，恰是我知识结构中的一大短板。此书是我补课之书，是本经济学的科普读物。

其实，还是七八年前，工作于成都时，我就购买了中信出版社出版的香港经济学家张五常的整套作品，此书是其中一册，后因工作及居所变动，都散失掉了。手边这册，是新近逛南通书城复购。

有《新卖桔者言》，就有旧《卖桔者言》，就像电影大卖后往往出续集，《英雄本色》有一、二、三，《倩女幽魂》有一、二、三。据说当年《卖桔者言》问世，也曾一纸风行，如今已然经典。也于旧书网上淘得一册，香港出的竖排繁体版。一纵一横，一繁一简，恰好配合阅读。

近些年，断断续续读过一些经济学的普及类入门读物，张五常的、茅于轼的、陈志武的、梁小民的。论文质俱佳，还推张五常。只可惜，我始终是个门外汉。

3、【未来之书】《圣经》

书名：《圣经的故事》［美］亨德里克•威廉•房龙 著 邓嘉宛译 果麦文化出品 浙江文艺出版社 2016年02月

理由：对宗教素无兴趣；《圣经》是西方世界的宗教经典，犹太教、基督教共推的。

某一年，读过已故著名学者、北大教授金克木老先生的一篇文章，其中提到如果不读《圣经》，对后来的一些西学经典书籍，有可能碰到读不懂处。道理自然是一点就通的。假如某册西学书籍中，用到典故，典出《圣经》；而你没读过《圣经》，当然可能遇到阅读障碍，难以精准理解。

等最近家里装修完成，繁琐事情少了，购入卷帙浩繁的《圣经》，得闲翻翻。

于我而言，《圣经》，一是具有工具书的性质，翻翻《圣经》，应有助于对其他西学书籍的学习；二则，从文化角度而言，读《圣经》，也是追蹑西方文化的源流。

现代人，诸事繁杂，时间紧张，往往只能“书非经典而不读”。对于《圣经》这样的“经典中的经典”，确乎是早该翻翻，不应跳过的；一如翻阅《论语》、《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