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辩律师、前《南方周末》记者刘长的“度书三问”｜文度记

编者按：4月23日，是世界读书日，“文度记”设计了一个文度问卷——“度书三问”，分别是：1、过去之书：就您的阅读史来看，最想分享（推荐）什么书？为什么？2、现在之书：您正在读什么书？3、未来之书：您目前最期待读什么书？我们邀请了上百位读书人参与，他们的日常身份可能是出版人、评论人、公益人、法律人、出家人，或是教授、学者，此刻，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身份—读书人。往来无闲事，谈笑书与文。

推荐人：刘长（刑辩律师、前《南方周末》记者）

1、【过去之书】 《巨流河》

书名：《巨流河》齐邦媛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0年10月

理由：早些年我很喜欢读回忆录，在我看来，回忆类文字首先记忆要符合事实，文笔可以优美，但也不过度煽情。齐邦媛的《巨流河》我是在2010年它刚出大陆版时候读的，至今近10年，当时阅读时的那种冲击感仍刻骨铭心，也向很多朋友推荐过，这本书中的家国情怀、大时代下的个人命运、战乱中的知识分子烽火西迁但弦歌不辍的经历，真挚动人但都恰到好处，同题材的文字多矣，如黄仁宇的《黄河青山》、如何兆武的《上学记》等等，《巨流河》是我私人榜单中的第一。现在还记得的是书中的一句话：“而今一九四三春风远，别母校何日重归来？”齐邦媛对于情感的拿捏和把握，放眼华语世界，我所读到的大概只有林海音《城南旧事》和北岛先生在《城门开》一书中的表现能大略接近之。

2、【现在之书】《浮生六记》

名书：《浮生六记》沈复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0年07月

理由：疫情期间读的第一本书。如俞平伯所言，沈复只是个习幕经商的人，不是什么斯文举子，偶然写几句诗文，也无所存心，上不为名山之业，下不为富贵的敲门砖，正因如此，这一部乾隆朝中产之家的离合悲欢，显得平实自然，如山间之清风。全书开头自陈，其生于太平盛世、居沧浪亭畔、且在衣冠之家，“天之厚我可谓至矣”，但全书却贯穿着一股淡淡的悲凉，以乐始、以悲终。我在疫情期间读此书，读到“太平盛世”四字竟然唏嘘不已，宁为太平犬，不为离乱人，如果不是这个春天，以前的我们何曾会有此类感叹？

3、【未来之书】《戊戌变法研究》

书名：《戊戌变法研究》 茅海建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18年06月

理由：去年读《天朝的崩溃》，觉得读晚了，所谓相见恨晚。于是继续找茅海建先生的其它作品来读，发现三联书店已把茅先生的戊戌变法研究皇皇巨著四本合成一套出版，有专门的书函，装帧精美，我已经把这一套书扛回家了，希望今年能够把它们读完。前年是戊戌年，今年是庚子年，明年是辛丑年，辛丑条约固然是庚子西狩所结的果，一路穷追往前溯又何尝不是戊戌年先开的花，据说历史就是中国人的宗教，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庚子年研读戊戌年之得失成败，或犹未为晚。